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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荷花分外香

文/马小玲

又逢炎夏,朋友圈里,一段时间,各种关于荷花荷叶的美图、美文,雨后春笋般跃入眼帘。都是朋友们的佳作,一番赏心悦目之后,不免暗生遗憾和怅惘。多少荷生、荷长、荷开、荷谢的美好光阴,镌刻下太多老屋和童年的记忆,而今,都像风中的秋叶,一片片凋零,静默地落在晨间午后,消逝在泥土里,只在我的心海留下一腔遥远的怀想和梦里一片浅淡幽远的荷香。

老屋在乡下,坐落在一片平阔的田野间,交错的田坎儿从院坝前和房屋后延伸至老屋南北的两条石子马路。沿路而行的两湾小河,终年吟唱着清浅叮咚的歌谣。

童年盛夏的欢娱,总是在一声声肆意的蝉鸣里、在一片片摇曳的绿波中、在一阵阵飘荡的荷香里,拉开了序幕。

大热的天,一群半大娃娃,谁会管这些?

不知道谁吆喝了谁,只知道早饭后,一会儿功夫,三三两两的孩子,聚在房前屋角、院坝里、树荫下,一番嘀嘀咕咕,旋即一阵风似的就没了踪影。

正午的田野,热浪翻滚,风静蝉噪。荷田边的田坎上隐隐约约窜出几个人头,一眨眼间就隐没在茂密的荷田里,只听见隐隐约约一片片哗哗啦啦的水声和孩子们偶尔相互压低了嗓子的招呼。

“谁家的娃儿在藕田里?逮着了打断你们的腿!”不知何时,荷田的主人已顶着烈日,站在田坎上,扯着嗓门吆喝。

荷田里,荷叶一路摇动,水声一阵响溅。泥鳅般溜滑的娃儿们听见喊叫,赶紧从田头地角躲猫猫般避过主人,钻出荷田,一溜烟似的滑进马路边的小河。

洗净腿脚上的泥巴,抹尽脸上的汗水,用衣襟兜着,用双手抱着,这才喜笑颜开地找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一起分食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果食。

“你一个我一个。给你个大的给我个大的,给你个小的给我个小的。”

莲蓬往往由大些的孩子分配,大小无欺,公平公正。

很快,莲蓬在孩子们的手心开花,一颗颗莲子在指尖翻转,在嘴间咬啃,一粒粒扒拉掉碧绿的外皮,莲子心也不去除,一骨碌丢进嘴里,大口咀嚼大口吞咽。

一会儿功夫,残梗、莲子皮,撒满一地。

那个年代,饱满的莲子,可是孩子们垂涎的零食,而那些硕大的莲叶,更给孩子们带来了无穷的乐趣。

晴天里,烈日下,折一柄莲叶,就成了女孩手里的遮阳伞。雨天里,调皮聪颖的孩子把折来的莲叶束拢,从有柄的一头拦腰拧掉,穿过脑袋,就成了一件绿色的蓑衣。那带柄的一半,倒扣在头上,就是一顶自制的雨帽。

一顶顶碧绿的伞下,一件件绿色的蓑衣里,躲藏过无数娇俏的身影,洒下过多少欢歌笑语。

打过荷叶伞,穿过荷叶衣,带过荷叶斗笠,还喝过自己亲手炮制的荷叶茶。

时常背过爸妈,悄悄从茶叶罐里倒出些茶叶,从母亲的针线簸箩里找来纱布,缝制成一个小巧的口袋,再把茶叶装进去收拢袋口。傍晚时分,把准备好的口袋悄悄放置在选好的荷花里,直等到第二天一大早把它从绽开的花瓣中取出来,宝贝似的一路笑着跑着回家,学着大人沏茶的模样给自己泡上一杯,像模像样地轻吹慢品。那荷花的芬芳,似乎果然就被浸泡在杯中的茶水里。

喜欢荷叶,喜欢莲子,喜欢荷花,唯独对莲藕爱恨交加。

爱吃莲藕,却不喜欢在寒冷的冬天里洗莲藕。儿时的记忆里,每个冬天,父亲总会从田里掏藕洗干净了去集市上卖。天越冷,父亲掏的越多,要洗的藕就越多。不忍心看着父母独自冒着严寒在河岸边蹲下身子洗藕,我常常会不自觉地偎在母亲身边,蹲下身子,学着他们的样子,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洗藕。一双小手,很快就被冻得通红,失去知觉。而今每每想起,那种透骨的寒意时常还会令我心有余悸。

后来啊,上学了,年年还会去赏荷、去采摘莲蓬,只是孩提时的那些关于莲的嬉戏,再也不做了,常常只会在同院其他小孩儿的游戏里去重温那些逝去的光阴和记忆。

学习诗词了,喜欢在文字里寻觅莲的芳踪。“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那是诗,那也是画!这样的画面,对于像我这样一个在乡间田野和一群孩子疯惯了的人,怎么会不熟悉呢?无论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还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些景致啊,都是我从小就熟悉的画面。只是,那个时候,我能脱口而出的是诗句,其中的深意却是远远无法理解的。

喜欢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喜欢周敦颐的《爱莲说》。悟性和知识随着年龄和阅历逐渐增长,生活中的莲,诗文里的莲,佛学中的莲,在我心底修筑的池塘里落籽、发芽、生根、一点点蔓长。

原来,每个人的心田,总是要种上一池莲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夜来幽梦忽还乡,满荷塘,花自香。一群顽童,偷采莲蓬忙。料得年年留恋处,树荫下,老屋旁。

作者简介:

马小玲,女,西乡五中教师,文学爱好者。

编审:郭小奇

本期责编:闫曙叶兴萍

西乡文艺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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